來源: 時(shí)間 : 2017-05-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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獠牙
晚年的祖父不碰刀槍,也憎恨
朝林中的鳥獸開槍。他有過
在山坡上的玉米地里
和野豬徒手搏斗的經(jīng)歷
幾百回合下來,筋疲力盡的雙方
像一對(duì)重歸于好的兄弟
昏昏沉沉地睡到了一起
那頭野獸提前醒來,返身密林前
通人性似地,拱了拱他的身體
有多少次,風(fēng)燭殘年的祖父
掙扎著喊它出來,陪自己再睡一晚:
這世上,終有舉不起的拳頭、一折就彎的獠牙
父母在
父母在,天在,地在
我們得以吃上干凈的蔬菜
父親栽的菜苔,見我們回來
喜悅地瘋長(zhǎng);我們吃的雞
是母親親手所養(yǎng),公雞爭(zhēng)鳴
母雞一如既往地勤奮下蛋
這都得益于城鎮(zhèn)化,讓他們
在新修的樓外,東一塊,西一塊
撿得這些空地。每天,他們?nèi)ッ?/span>
總是一前一后的,老教師空手提著竹籃
后頭的老農(nóng)婦緊邁著碎步
金黃的菜花襯著雪白的腦袋,像兄妹,像兩小無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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