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源:唐湘岳 龍軍 禹愛華 時間 : 2015-03-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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譚仲池(1949— )湖南瀏陽人。著名作家。有長篇小說《打撈光明》、散文集《心靈的天堂》、詩集《歲月與夢想》等20余本著作行世。曾任長沙市市長、市委副書記,現(xiàn)為湖南省政協(xié)副主席、湖南省文聯(lián)主席。
作家市長譚仲池
“一片沙石的海洋,一片凝固的荒原,自從駝鈴撒下一路的堅毅,胡楊、沙棗、扁桃、鹽豆木,便一齊在苦澀的風里唱著濕潤的歌……”
讀譚仲池的詩,感覺他是一個對月吟詩的文人;聽譚仲池侃城市,便有種錯覺——他莫不是在用寫詩的手創(chuàng)意長沙這座美麗古城?
作家市長譚仲池,將寫作和管理經(jīng)營城市完美結(jié)合,成就了自己的詩意人生。從當年的“縣長詩人”到如今的“作家市長”,國家一級作家譚仲池,在這條亦文亦官的道路上已經(jīng)走了26年。自1969年開始,他就在《人民日報》、《光明日報》、《長江日報》、《詩刊》、《解放軍文藝》等報刊上發(fā)表作品,從第一部詩集《芭蕉雨》到近年的第一部長篇小說《打撈光明》,譚仲池為文40載,迄今已出版專著20余部,其中文學(xué)專著15部。特別是20世紀90年代初,由他擔任編劇的電視劇《霧岸》、《秋之魂》和《人生的課題》,曾先后在中央電視臺播出。
在政務(wù)纏身卻筆耕不輟的日子里,譚仲池心里始終充滿著美麗的寄托和輕松感,他深切感受到自己有個心靈的天堂。緣于對人民和事業(yè)的強烈責任感,對真善美的執(zhí)著追求,他在政界和文壇,以不同的形式進行著靈魂的歌唱。
“天下第一好事,還是讀書”
與共和國同齡的譚仲池,出生在湘贛交界一個偏僻的山區(qū)。
究竟是什么力量支撐著這個農(nóng)民的兒子,從幼稚走向成熟,從坎坷走向坦蕩,從一個退伍軍人走向領(lǐng)導(dǎo)崗位,甚至還要問津影視事業(yè)并踏入燦爛的文學(xué)殿堂呢?
譚仲池回答記者:“是時代、是社會、是人民、是良師、是益友、是感情的生命和大自然的教化,是信念和理想。還有一個重要方面,是書本給了我豐富的知識。”
小時候,當他背上父親買的新書包,穿上母親做的新布鞋,走進那座設(shè)在舊廟內(nèi)鈴聲叮當?shù)男W(xué)校門之后,他就感覺到了讀書是一種樂趣,書中有一個奇妙的世界?;氐郊抑?他常常會借一些小人書閱讀。從那些小人書里,譚仲池漸漸知道了很多歷史故事和歷史人物。在父親的影響下,他對唐詩宋詞也產(chǎn)生了濃厚的興趣。他從同學(xué)和老師那里借來《紅巖》、《鋼鐵是怎樣煉成的》、《牛虻》等文學(xué)書籍反復(fù)閱讀。從那時起,譚仲池心中的文學(xué)夢開始萌芽。
上初中后,譚仲池偷偷地寫詩歌、散文,在縣報上發(fā)表。1968年初,他應(yīng)征入伍。到武漢空軍某部后,“文革”風暴席卷全國,他就從當?shù)氐膹U品站買回許多當時要銷毀的圖書,如普希金、雪萊、拜倫的詩集等,其中的幾本書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“列寧的《哲學(xué)筆記》教我哲學(xué)、理性思維方法;恩格斯的《反杜林論》使我驚嘆經(jīng)典作家那深刻的思想和淵博的知識;《趙一曼》告訴我如何為崇尚的事業(yè)奮斗……讀郭小川的詩歌,使我對神圣的文學(xué)殿堂產(chǎn)生了強烈的向往。”譚仲池回憶說:“也就是從那時候起,我便在《解放軍報》等報刊上發(fā)表散文、詩歌。”
1973年2月,譚仲池復(fù)員回到農(nóng)村,幾經(jīng)曲折,參加高考,進入師范學(xué)校就讀,后來當上中學(xué)校長,而后被調(diào)至縣委機關(guān),步入政界。宋人胡詮說過這樣一句話:“一踏青云,便棄筆硯。”說的是許多人本來是喜愛讀書寫作的,可一旦當了官,便與書籍和筆硯疏遠了,甚至斷絕了來往。但譚仲池不是這樣,不管是當瀏陽縣縣長,瀟湘電影制片廠廠長,還是當婁底行署常務(wù)副專員,湖南省政府副秘書長,以及現(xiàn)今的長沙市市長,他都堅持不懈讀書寫作。他不僅發(fā)表了不少文藝作品,還撰寫了一批行政管理、經(jīng)濟、政治專著和論文,一些政論文章在《人民日報》、《光明日報》發(fā)表。
“把讀書看成是一件幸福的事”,并感到書的真正價值的譚仲池,即使公務(wù)再忙,也要偷閑上街去買書。譚仲池買書的習(xí)慣,是先瀏覽書店和書攤上的書。為了避免買錯書,他總要反復(fù)思考和對比。書買到了,一回到家中便迫不及待讀起來。
譚仲池說:“無論是作為市長還是作為作者,書籍和學(xué)習(xí)都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。讀書能使心靈更年輕,眼界更開闊,日月更亮堂,生命更青蔥。多讀書,讀好書,可以使人的思想情操升華,進入一種高尚圣潔的境界;可以使人增加知識和智慧,提高自己改造自然和管理社會的能力;可以使人善于思考,勤于實踐,不斷總結(jié)成功的經(jīng)驗和失敗的教訓(xùn);可以激發(fā)人的思想活力和感情波浪,去展示想象的絢麗,編織錦繡文章;可以使人變得豐富、真誠、開朗、理智。”
“天下第一好事,還是讀書。”現(xiàn)在看來,張元濟老先生的這個觀點,在譚仲池的理解里顯得多么中肯和深刻。
業(yè)余作家專業(yè)文章
譚仲池說:“實際上我一直是一個業(yè)余作者,因為堅持了40年的文學(xué)創(chuàng)作,發(fā)表了一些作品,慢慢地在讀者眼里,我便成了一個文人。我經(jīng)常被問起寫作和從政的感受。其實我一直不愿意把寫作與從政混為一談,畢竟二者在心境上太不相同。”
其實,譚仲池的詩文是專業(yè)的。著名詩人鄒岳漢先生這樣評價他:“仲池是一位富有才情的作家,多年來于小說、詩歌、散文、歌詞,以及影視劇本均有涉獵……我感覺他實實在在是一位詩人,一位有獨創(chuàng)個性的詩人。他有一雙洞察生命的眼睛,善于在日常生活中捕捉詩情。”
國家一級作家劉強在《天堂對話》的序言中寫道:“譚仲池先生更是一位出色的詩人,而不只是一位政府官員。詩對于官階升遷并沒有多大動力,但我認為,詩的思想和藝術(shù)對于高級官員并非無關(guān)緊要,而是一種高層次文化陶冶,或許能提升做人的品格精神。”
譚仲池從小對詩的感受十分靈敏,父親教他讀唐詩、宋詞,并幫助他領(lǐng)會詩意,他讀小學(xué)六年級就模仿著寫詩,讀中學(xué)就寫詩刊登在縣文化館辦的詩報上。1968年2月,譚仲池剛剛18歲,這年他就發(fā)表了第一首題為《我向往天空》的詩。此后,便陸續(xù)有《金色的月光道》、《又見桃花開》、《女飛行員之歌》、《我駕戰(zhàn)鷹過韶山》等詩作在軍隊報刊發(fā)表。
改革開放以后,譚仲池在地方擔任領(lǐng)導(dǎo)干部,不論政務(wù)多么繁忙,他都沒有離開詩文創(chuàng)作。“是在洶涌著改革開放大潮的日子里,我投身到實際工作和生活漩渦里,感觸著世界的深刻變化,特別是看到現(xiàn)實生活在創(chuàng)造中展現(xiàn)光明和亮色時,又讓我抑制不住激奮的心情去擁抱久違的繆斯。”掐指算來,譚仲池的“詩齡”已有四十多年了,迄今全部詩作達800多首,他因此感慨萬千:詩和文學(xué)“照亮了我的人生”,“我認為文學(xué)對我起到了巨大的促進作用,它使我的心靈里始終充溢著希望,充滿著戰(zhàn)勝坎坷和困難的勇氣”,“文學(xué)凈化了我的心靈”,“文學(xué)升華了我的靈魂”。
譚仲池把詩歌視同生命的一部分,他在詩集《水和天堂》的自序中寫道:“我愿詩歌和生命同行到生命的彼岸,我愿詩歌永遠是生活的清泉和陽光!”
作為城市的市長,人們只把他當作官員,或者只認識到他為官務(wù)實清廉,為社會和人民做過許多好事的一面,而他在文學(xué)上的追求和執(zhí)著,作品閃射的藝術(shù)與人性的光芒卻被他的官銜、身份在一定程度上掩蓋了。其實,那才是珍珠的光彩。在世俗眼光里,官階、權(quán)位大于一切、帶來一切,而從人格的意義上講,官階、權(quán)位的光輝僅僅是一時的;而詩——真正意義上的詩,則從瞬間出發(fā)走向永恒。
詩人和市長的共同點都是創(chuàng)作
身為一市之長,公務(wù)的繁忙可想而知,譚仲池在市長這個位置上的作為也有目共睹:長沙城近幾年的變化讓全體長沙人都感到驕傲,幾項“美麗工程”做下來,市政建設(shè)成果足以跟《都市情緣》中所描寫的山明水秀的藍河市媲美。就在市長譚仲池帶領(lǐng)長沙人民將長沙城越建越美麗的時候,作家譚仲池也從未放下過手中的筆。他創(chuàng)作的詩、散文頻頻見諸報端,他作詞的歌曲被宋祖英等歌唱家傳唱大江南北,他創(chuàng)作的長篇小說《都市情緣》、《打撈光明》、《曾經(jīng)滄?!返榷家呀?jīng)或正在改編成影視作品。
問譚仲池如何看待市長和作家兩者之間的關(guān)系,他又是一笑:“我覺得市長和作家兩種身份并不矛盾,作家搞創(chuàng)作,作品是小說或散文或詩歌;市長也搞創(chuàng)作,他的作品就是一座城市。作家要深刻地透視社會,了解人民,然后將心中產(chǎn)生的共鳴或奔放的情感寫成作品;而市長同樣要深刻了解社會,傾聽群眾疾苦,并把自己形成的理性認識和思考傾注到工作中去。如果一個從政者既有政治家的眼光,又有作家的情懷,只要他不是書生氣十足,我認為就是很寶貴的。”
譚仲池認為當作家能幫他更好地當一名市長:“市長雖然也傾聽群眾疾苦,但他的表達方式畢竟有限,跟市民們的接觸也有限。一般情況下只能在公共場合看到他作報告、講話。作家就不同了,可以更細膩、更充分地將自己對社會的認識和生活沉淀、感情波瀾通過所塑造的人物告知更多的讀者,讓人們透過作品了解你的內(nèi)心世界和生命追求,這樣無疑會拉近市長與市民的關(guān)系。”
作為市長,在描繪長沙藍圖的時候,譚仲池的思維里總是充滿著想象和詩意。長沙的發(fā)展,似乎也處處流露著文人市長的思維痕跡。
2005年的長沙,熱鬧而豐收。一系列文化創(chuàng)意讓古城長沙煥發(fā)出別樣的生機,長沙文化創(chuàng)意之軍在國人眼中,也打起了一面“新”字旗。“創(chuàng)意長沙”成為繼山水洲城之后長沙的又一特點。從2000年起,長沙亮出了一張又一張響亮的文化名片,從而產(chǎn)生了巨大的文化生產(chǎn)力。創(chuàng)新、求索的文化背景成就了長沙濃郁厚重的科教文化氛圍。長沙已成為中西部地區(qū)引人矚目的科技創(chuàng)新基地,科技、人才環(huán)境分別居全國大中城市第14位、15位,科技對全市國民經(jīng)濟增長的貢獻率達54%,文化、科技的創(chuàng)新已轉(zhuǎn)化為強勁的經(jīng)濟實力。
譚仲池有著深厚的藍色情結(jié)。從小他就向往大海,覺得海之藍象征生命的色彩,大海安靜時寬廣、淡泊,怒吼時則激情澎湃,極具雄性美。因了這顆生命初期便烙下的海之印,在小說《都市情緣》中,他命名了這樣一些地方:“藍月湖小區(qū)”、“藍河市”等等;在他的許多文字中都會出現(xiàn)一汪湛藍而寧靜的水,主人公在水邊或沉思、徘徊,或大笑大叫,或甜蜜戀愛,或獨自療傷,水邊成了他們遠離塵囂,與心靈對話的一處凈土。水之藍也被這位“作家市長”解讀出了“浪漫”、“博大”、“寧靜”、“透徹”等種種含義。
譚仲池文風細膩,筆下的女人個個透著水樣柔美;他的笑容總是清淡的,對別人于他作品給予的批評絕對包容;他的書齋名曰“淡泊”,在繁忙的市長工作之余,他通常的選擇是閉門謝客,鉆進書齋,享受書海遨游的酣暢,偶爾靈感來襲,便蘸一管墨汁,鋪一張白紙,行云流水般一揮而就萬余字,字斟句酌間煉就對人生透徹的感悟。
2005年,長沙舉全市之力,爭創(chuàng)全國文明城市,最終落選。但是,通過多年的努力,文明已經(jīng)成為長沙市民的自覺。長沙的天空更藍了,湘江更綠了,花兒更紅了。越來越多的長沙市民開始喜歡駐足湘江邊,就著清澈的江水和藍天白云放松心靈,讓煩惱隨江水北去。
“門是不能輕易開的”
游沈從文故居,夜宿鳳凰古城,譚仲池關(guān)門閉戶讀著沈從文的小說《丈夫》。正入迷,忽聞篤篤敲門聲。是誰在敲門?
“那人仍在堅持敲門,因為燈光未熄,他斷定主人并未入睡,敲了許久,我還聽到門外的嘆息:怎么真睡了。我憋住笑,仍不去開門。門是不能輕易打開的,要是能隨意打開,世界上就不應(yīng)該有門。敲吧,我在猜,是誰在敲門。夜,還沒有醒來。”
“門是不能輕易開的”,這話從譚仲池的筆端自然而然流出,自有其深意存焉。因為他是政界中人,一個城市的市長。
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門。門中自有各人的天地。有人在敲門。敲門干什么呢?有公事為什么不到辦公室去呢?有私交為什么不預(yù)約呢?面對當今那些旁門左道的“時尚”,他覺得他應(yīng)該守好自己的門。
“我不會去開門的。”
也許,敲門人并非有什么惡意,但既然不知敲門者的底細,自己總得有些防備吧。自己的門自己要守得住,不能讓隨便什么人那么容易地敲開了。作為一個市長,他知道門外有太多的誘惑,他也明白,如果輕易地就把門打開,所見所聞無非也就是廉價的“鮮花與掌聲”。他要靜下心來看看書,想一想自己工作的得失和不足,甚至失誤,想一想如何更好地為群眾謀利益,想一想如何提升一個城市的文化品位,自己總得有些危機感吧;他也要留下一點無人打擾的空間……他在文人圈中的口碑極好,因為他從不在背后說人長短,也不把自己放在哪一個小圈子內(nèi)。用一位朋友的話說:“無論擔任什么職務(wù),他始終保持了善以待人的品性。那平實的本色,讓人感動。”他也是本著思民、親民、愛民的準則當官做事的。面對老百姓的贊揚,他一直都保持著頭腦的清醒。他在一篇文章中寫道:“我僅僅做了自己應(yīng)當做的事,他們卻記得清清楚楚,真真切切。對這些善良、勤勞、樸實的群眾,我們能愧對他們而無所用心無所作為嗎?”
為官有為官的準則。為文也自有為文的標準。
他說:“首先,我的寫作先于從政,而寫作也陶冶了我的情操,凈化了我的靈魂,使我對社會有一種比較清醒的認識;再者,我不是為寫作而寫作,我的文章都是有感而發(fā)的。總而言之,我沒有什么太大的功利目的。如果要說有的話,那就是政務(wù)工作常使我疲倦和憂傷,怎么解脫呢?自然選擇了讀書和寫作,這就是我三十年來筆耕不止的原因。”
因此無論多么忙,他在睡覺前總得抽出一到兩個小時看書抑或?qū)懽?。他說讀書悟出了做人的道理,做事時才能把握好做人的準則。他深知做官是一時的,做人是一世的。他盡可能在做官的時候先把人做好。
要做好文難,做好官也不易,因此,把好自己的門就顯得至關(guān)重要了。
就著一杯清水享受文學(xué)
在科技飛速發(fā)展的時代,譚仲池仍然不習(xí)慣使用電腦,堅持只用筆寫作。他說,希望自己一直保有對文字的敬畏。
在食物創(chuàng)新誘惑味蕾的時代,譚仲池堅持只用一杯清水點綴純粹的寫作時光。他說,一個敏銳的作家,能從一杯清水里品出人生況味。
對譚仲池而言,捧一本好書,坐到灑滿陽光的山坡上不受打擾地度過一個下午,便是人生最大的快樂。更多時候,“山坡”只能遺憾地換成自家的陽臺,但那份“悅讀”的快樂卻是一直存在的。
公務(wù)繁忙的市長又有多少時間進行文學(xué)創(chuàng)作?譚仲池給出的答案讓記者吃驚:幾乎每天。當然,這“每天”是由早上去辦公室前的一小時,中午等待吃午飯的半小時,晚上睡覺前的一兩個小時以及等飛機、坐車趕路的片刻空隙累計而成。“靈感總是突如其來。有時候看電視,聽到一首動人的歌,產(chǎn)生了靈感,我就會立刻拿出紙筆,構(gòu)思一首歌詞。有時出差乘飛機,想到一個故事構(gòu)思,我就會馬上記下來,然后再去慢慢完善。我的創(chuàng)作就是這樣零打碎敲搞出來的,雖然零碎,但每寫一個字都帶著十足的誠意,這點我問心無愧。”
在譚仲池家,經(jīng)常會出現(xiàn)這樣的情形——電視開著,客廳里不時有人走動,男主人卻充耳不聞,埋頭在書房奮筆疾書,連妻子喊他吃飯都聽不見。“我就是這樣,不管環(huán)境多么嘈雜,只要進入寫作狀態(tài),就什么都忘記了。”寫作當然很辛苦,常常要在忙完一天的工作后犧牲休息時間熬夜奮戰(zhàn),但譚仲池樂此不疲:“我愿為我喜歡的事做出犧牲。對我而言,寫作像是一種休息。創(chuàng)作完成時的感覺暢快淋漓,無比美妙,能讓我迅速從白天工作身心疲憊的狀態(tài)里解脫出來。”譚仲池更堅信的是,寫作時那種遠離名利紛擾、坦然純粹的投入狀態(tài)能讓一個從政者堅守最初的信念,保持心境的平和。
現(xiàn)在,譚仲池正在修改長篇小說《鳳凰》(原名《鳳凰之戀》),并將它改編成電影《鳳凰》。譚仲池說:“拍《鳳凰》是為了圓我10年前的一個夢想。”10年前,譚仲池是瀟湘電影制片廠廠長,因拍電影《煙雨長河》,在湘西古鎮(zhèn)鳳凰小住了一個星期,他被撲面而來的文化氣息、山水靈氣和淳樸民風,被這片孕育了沈從文、黃永玉等大師級人物的靈山秀水深深打動了,當時心里便燃起一個念頭:“有生之年,我一定要為鳳凰寫一部電影。”
“提綱只用了一個晚上就寫出來了,以后的書稿也出得相當匆忙。”譚仲池說,過去10年間,他曾五度深入鳳凰,在薄霧繚繞的清晨以一顆赤子之心與沱江對話。至于這些文字,不過是自己積蓄已久的情感自然流露,無須準備,水到渠成。這之后,身為長沙市市長的譚仲池率團到日本訪問,一部有關(guān)印度的風光片震撼了他:“也就是介紹印度名勝古跡的風光片,但做得很有詩意,至今我還清晰地記得片子里的畫面。”家鄉(xiāng)湖南的山山水水哪一點比人家差?重要的是推廣!譚仲池坐不住了,他決心通過鳳凰風情濃郁的人和事,展現(xiàn)古城之美、山水之美、文化之美、人情之美。2006年,譚仲池贏來了圓“鳳凰夢”的時機,看得出,他很興奮。
有記者曾經(jīng)這樣問譚仲池:“您不當市長后打算干什么?”譚仲池說:“我就去當作家,我要走遍全國的城市,然后寫一本書,叫做《市長眼中的城市》。那時也許我還會再寫一些長篇小說、電影劇本,或者寫一些社會問題方面的隨筆。”但愿這不僅僅是他的夢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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